一纸"退学令",重创了两条生命,女教师被惨扎数刀,鲜血竟成其繁杂、琐碎的教务工作最有力的"回报",而另一方本案的"凶手"--风华正茂的大学生手持凶器回应了精英荟萃的高校。悲从中来,任何一条生命都是弥足珍贵的,何况这样创伤竟然发生素有传道与受道的师生之间。
消息甫出,坊间和网友除了对该女教务老师抱以深切地悲悯之外,更多是声音是质疑当前的高校教育管理的方式,有的网友声讨"这是简单的退学方式",有的网友评论"是这种简单的方式害了师生两人"。言词之中不乏有对犯罪嫌疑人抱以同情、惋惜的成分,难道是公众的价值取向发生了偏离?我看不是,问题还是出在高校退学机制不规范,换而言之,只简单的退学,却鲜有相应的心理干预跟进。
其实有关高校心理干预的会议开得不可不热烈,论文做得不可不算热情豪迈,但一旦大学生身陷困境或遭受挫折之际,校方或身边的同学却鲜有予以心理关怀和短程帮助。专家言"暴力行动绝不是毫无考虑的,而是有着一个巨大的心理冲突过程,因此,这类危机事件有许多生理、心理挣扎的蛛丝马迹,就像地震前有动物慌乱的痕迹一样"。
诚如斯言犯罪嫌疑人事先总有一个非常痛苦的挣扎过程,往往会留下许多痕迹,暴露出许多征兆。以本案为例,犯罪嫌疑人案前留下许多心理求助细节,譬如平时经常在宿舍中安静的待着,即使同学叫他一起出去锻炼,他也不愿去;大二升大三就留了一级;退学后家长曾责备等等。诸多信息折射出的不是给被退学生提供了情感上帮助,在理智上让他明辨是非,而是一种漠不关心、一"退"了之甚至蜕化为犯罪的"催化剂"。
那么,为什么高校的心理干预危机重重呢?原因不难,除了学生的观念陈旧,顾及面子,更重要的是大学心理咨询工作薄弱,无论是人力、物力、财力,还是专业水平,都与现实需求有着很大的差距。而这其中根本原因是心理咨询受到行政管理的掣肘,在国外的学校,校长们会亲自来推行这类计划,而在中国的学校,心理咨询师们甚至没有权力去说服校长去做这些事情。
无论如何,用流血牺牲来换取教训,这代价是十分惨重的。痛定思痛,关注这起血案,既要关注本案的个性内容,依法办理,更要跳出本案,强化对高校劝退学生的规范,尤其要重视细化、实化、精化相关心理干预地跟进,譬如认真排查哪些考试中首次不及格,多门不及格,研究生不能按时开题或答辩,通过院系及时做工作,适时给父母开设些心理辅导讲座等。
劝退处理对学生可能是一辈子都难以摆脱的阴影。高校当谨言慎行,即便迫不得已也要及时跟进心理救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