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校以校庆为名向学生家长索要赞助这样的事,有着悠久的“传统”。20多年前,当我还是小学生时,父亲就曾因校庆缴纳过100元的礼金。更为有趣的是,我初中的班主任还曾以陪语文老师打麻将为名,向全班同学收取过5元的班费。不得不说,这两件事情让幼小的我对学校和老师的高大形象产生了怀疑。此次校庆之后,刁铺中心小学的孩子们是否也会对学校和老师留下不良印象,无疑让人担忧。
校方虽然解释,家长赞不赞助完全出于自愿,学校并没强迫。但这样的“自愿”,却不能成为校方“并未强迫”的证明。学校发了请柬、老师做了动员,视孩子为心头肉的家长们,怎么可能为了200元钱,让校方和老师将来对自己的孩子“另眼相待”?在香港的警匪电影里,常有“古惑仔们发请柬、商户交保护费”的场景,这与学校要求家长自愿赞助显然并无多大区别――在一方处于绝对强势的情况下,不会有自愿,只会是勒索。
遗憾的是,此类以自愿为名的权力勒索并非只发生学校里。仅11月份,就发生了两起让全国公众关注的事件:一件是,云南贫困县昭通市永善县溪洛渡右岸公安分局政委在机关大院设宴500桌嫁女;另一件是,陕西神木县大柳塔公安分局向煤老板收取219万“赞助费”。可喜的是,这两起事件得到了迅速的处理:分局政委阙隆宽风光嫁女之后,昭通市纪委撤销了他的职务,其妻姜光容被建议免去永善民政局局长职务(11月30日《信息时报》);收取煤老板“赞助费”之后,神木县公安局大柳塔分局副局长魏小敏被暂停职务,并由纪检部门立案调查。
毛主席说,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;一切“权力勒索”又何尝不是纸老虎呢:当阙隆宽职务被撤销后,如果再次嫁女恐怕不会这么风光了吧;当魏小敏失去权力后,应该也不会有煤老板“自愿”向其缴纳“赞助费”了吧;当自己的小孩毕业之后,刁铺中心小学的家长们估计也不会如此“自愿”参加校庆了吧。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,绝对的权力也导致绝对的“自愿”:面对极具威慑力和诱惑力的权力,自愿与否不会有商量的余地;没有了权力,一切“自愿”马上会烟消云散。
可悲是,这些事件都是在发生之后,才受到相关部门的重视得到处理。如果面对“权力设租”、“权力寻租”、“权力勒索”等现象,权力监督部门能够提前限制权力、约束权力、监督权力,这些让人堵心的“自愿”事件是不是不会发生了呢?这值得各级政府部门深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