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8%的全社会总能耗,换得的是0.25%的GDP,这个买卖可谓得不偿失。而现在无锡以0.25%GDP的放弃,换到了全社会总能耗2.8%的减量,借个术语讲,这个整治的“性价比”确实太值得了。无锡在整治之初,关停举措曾引来“影响经济发展”的质疑,今天在事实面前,质疑已变为赞叹。
无锡关停八百企业,一年节约的80万吨标准煤,其直接的价值可以用市场价格计算出来。然而事实上,80万吨煤炭的价格又何止只是市场交易中的那个价格。国家发改委和山西省曾作过煤炭可持续发展专题调研,结果显示,生产一吨煤要动用2.5吨的煤炭储量,损耗2.48吨的水资源,造成水土流失影响面积约245平方公里。更何况,资源浪费、环境污染、生态破坏等是无法用金钱计算的。
“一吨煤的代价”昭示的,是粗放型经济增长方式的尴尬和困境。过去我们在只算增长不算代价的思维定势中,习惯了算加法、乘法,而很少去算减法和除法,很少想到从GDP背后去关注支撑经济增长的隐性代价和潜在成本。从这个层面考量,无锡关停八百企业,乃是乃是正本清源的选择。而由此一年节约的,又何止是80万吨煤炭本身?
为无锡的关停喊好之余又想到,眼下仍有一些地方,招商引资打出的“王牌”就是“不怕污染”。或许我们有理由相信,今天“不怕污染”的地区,将来也会“关停”。然而且不说“先污染,再治理”的恶性循环何时是尽头,问题更在于,有些生态灾难是不可逆的──在生鸡蛋被煮熟之前釜底抽薪,我们还有多少时间?